第十八章：盤點

四應覺得，飯桌真是個嘮嗑的好地方。幾番吃下來，知道了對面的小哥叫付丙言。就是這間酒樓的老板，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談著自己的創業史。四應上下打量著此人，心想這小哥長的白白凈凈，小眼吧唧，一笑便沒成了一條弧線。書生氣中更多了一些小商販的市儈。雖然是個話嘮，但為人還挺善良，只是此人活的精細摳門些，是個斤斤計較謹慎的主。

三人相談甚歡，四應喝了口菜湯問著付丙言道：“小付，你這酒樓看著也不景氣啊。”

“哎，一言難盡。”付丙言嘆了口氣，又苦悶道：“說來話長……”

四應見他又要一大串一大串的噴了，馬上制止道：“啊，那個……你長話短說。”

只見付丙言神色一變，擡首指著前方的斜巷道：“你見我這酒樓這位置。”沈歌打量了四周點頭稱道：“真是偏僻……”

四應見著他這酒樓蓋的，正是巷子裏側。根本就不讓人過多註意。付丙言聽沈歌讚同，激動的拍著桌子，小眼睛一瞇道：“就這還不是最慘的，最慘的是，巷子口盡頭上新開了家妓院。天天賓客常留，時常掛著彩旗氣我。”四應見他撫著頭淚流滿面，心中真是為他感到傷悲，同樣是巷子內這麽偏僻人少的位置。可是人家就夜夜笙歌，彩旗飄飄。自己就苦逼的很，四應感嘆一下看著小付安慰道：“誰讓你開的是吃飯的，人家開的是食色的。怎麽能可比性……”

說著，腦海裏閃過一些念像，登時靈臺一片清明，沈思中“咦”了一聲。見沈歌和付丙言皆將目光投向自己。四應對沈歌問道：“我讓你轉的錢都轉好了吧？”見沈歌點頭，四應一拍手又接道：“那好，我現在宣布一件事……額……就是要買小付的酒樓。”

小付聽罷，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，嘴巴張著，忙將嘴裏的東西吞下，驚疑的問：“你要買我這酒樓？開什麽玩笑……”

四應認真的看著他，鄭重的點頭道：“是啊，你現在算算。大概多些錢？”

見著四應這般神色，付丙言將信將疑的拿出算盤刷刷的撥了幾下。小眼睛精光乍現，看著那些珠子一個一個歸回原位。眼珠子一轉擡頭道：“你確定要買？”

見四應點頭稱是，他白凈的臉頰上因激動的上了紅暈，容光剎那湛現欣喜道：“總共三百兩白銀，我這裏的桌子椅子什麽的就送給你了。也不多加要錢了。你看？”

四應打量著四周，一陣搖頭作不讚成狀溫聲引導道：“小付啊，你這是欺騙老實人呢？真是不把我們當朋友……”

“四姑娘，你是不知道，這些年我的日子真是不好過。我上有八十老母，下有貓貓狗狗。怎麽也得留個養老錢，你可理解這世道也不好混呀。”付丙言作可憐狀哭窮說著自己多麽多麽慘。四應想要嗤之以鼻的頂頂這個算計鬼，但一聽他說的這些話還是有些依據的，便溫言接道：“那什麽吧，本姑娘也發發慈悲。一百五十兩白銀，剩下的就當你投資給我，掙錢了我跟你三七分如何？”

說罷，看著付丙言的小眼珠子轉來轉去，過了片刻他面色略加為難道“這個……”

四應見他如此便又讓了一步道:“得，那我六你四，這樣可不能再讓嘍。”

聽罷，付丙言帶著滿意且討好的笑握著四應的手道：“哎媽呀，太好了，成交。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。”

四應甩開他的手，見他真是激動極了，連說話都帶著東北腔了。真是天南地北不分了，心想著以後就讓小付當自己的賬房，這樣財產有保障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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